“呼~。”宁缺长出了一口气，闭着眼睛调息。
心中暗道：“不能打不能打，好歹是自己好不容易捡到的，打坏了就没有了，不能打不能打……”
当然，其实还有一个小原因，就是现在的宁缺也不知道单单光靠肉体的力量，自己究竟打不打的过刚刚修炼没几天的桑桑……
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呼，不叫便不叫，我还不稀罕。”宁缺强撑着说完，这才发现周遭不知何时传来了一些奇怪的目光，视线像是有温度一般，看的宁缺脸上火辣辣的。
不由得赶紧牵着桑桑的手逃离了原地。
朱雀大街上，宁缺牵着桑桑的小手到处的乱逛，虽然刚刚被这小妮子打了一巴掌，但……
罢了，男子汉总不好与小女子置气，不过总要提醒她打人是不能打脸的。
不然容易结大仇，倒是就要将对方销号了事，比较麻烦。
若是得罪了什么王公贵族，打了小的来的老的，自己免不得一包老毒超度了对方全家老小，如此杀的人就多了，总是不美的。
“其实我不喜欢杀人。”宁缺心中如此自语，只是不知道渭城周遭的黄沙下埋在的皑皑白骨信不信？
想来他们若是真有机会说上一句，大概也是想说：“宁缺，我操你姥姥！”
来缓一缓心中的怨气，哈，可惜不能。
天色越来越晚，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变得稀少，宁缺和桑桑还没有找到适合安顿的地方，所以只好找了一间客栈先草草住下。
进门是账房刚想开口说价格，就被那个长着两撇八字小胡子，身材颇为富态的小胖老板给伸手拦了下来。
“承惠，八钱银子。”
一件标间，八钱银子，宁缺突然觉得自己那匹上好的飞鬃马卖的便宜了。
若是按照这个物价，那般好的马怎么也要买上一千两银子才是，那可是好马！
真是南村马贩子欺我外地人，忍能对面把我欺。
别让老子在把你给遇着了，不然一定要搞搞你。
“这房间虽然看起来也还可以，但要八钱银子是不是太贵了些？
难不成那狗老板看我们是外地人，所以特意的诓骗我们？”宁缺皱着眉头很是不爽的的道。
“别动。”桑桑按住了他作乱的脚，撇掉沾到脸颊上的水珠，听着前后左右上下传来的摇床吱呀声，还有一些放浪女子的胡乱叫喊，脸色难得的有些发红。
她只是年纪小，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以往身体不好所以很多事情懒得想而已。
毕竟她十三岁了，无论是在大唐还是其他的那个国家，乃至是佛门悬空寺的佃农家里，女子十三岁都已经是嫁人的年纪了。
只是不知道宁缺是怎么想的。
桑桑心中暗中思付，反正宁缺想要赶自己走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道自己不是侍女的话，能不能当大房？
自己跟了宁缺这许多年，若是成亲论资历的话，自己无意是资历最深最老的那一个，可惜不论。
“那倒是就论一论拳头，看谁能打的过我。”桑桑暗戳戳的在心里提醒自己。
拳头大就是好。
桑桑从新将宁缺的脚按在水盆里，热水的淼淼热气升起浸润在桑桑的周围，显得认真揉搓脚面的桑桑带了点圣洁的意思。
可惜有些黑，破坏了整体的良好氛围，不然倒是有些西方油画里的圣女的味道。
虽然这圣女正在洗宁缺的臭脚。
手肘撑着大腿，手掌撑着下巴的宁缺正在舒心的欣赏，桑桑小黑手在泡脚的药材里来回的搓动，看着这幅不完美的洗脚图。
忽而听到桑桑开口。
“我方才去楼下接水的时候，听到那老板对是自己家小舅子的秀才账房说，看咱们一看就是小地方来的，未免囊中羞涩。
所以特意抢在那账号的前边报了价，给咱们免了二两银子。
他还说像咱们这样成家早的小夫妻不容易呢，是个好人。
宁缺，这世上的很多人都没你想的那般坏。”
桑桑说着说着就抬起了头，雾气打的她脸色颇为水嫩，一双大眼睛看起来也有神了几分。
颌骨倒是饱满了许多，脸上有了些肉，只是不知脸色也有些红。
桑桑最近发育的有点快啊……
宁缺坐了起来揉着下巴道：“那胖子什么眼神？
少爷我也不过十六岁，还是个纯纯少年，你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长得更是瘦弱的像个十岁不到的女娃，我们怎么可能像夫妻？
兄妹还差不多。”
桑桑闻言默不作声，只是手上用的力道大了很多，想来是生怕用力小了宁缺不得劲。
宁缺被揉搓的牙齿酸痛，但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只是心里想着确实要把桑桑变得白一点，不然即便是关上了灯，也着实有些不忍下嘴。
继续道：“那人好不好且不论，好人只是还没到作恶的时候。
不过如此说来这就是长安的均价了，那我们的钱支撑不了多久啊？”
“毕竟你是要考书院的，我也是要考书院的，到时怕不是兄妹，咱们两个这么算来，怕是只有劫别人的富，来济我们的贫了。”
桑桑的手上又加大了力道，揉的宁缺的脸都变了形状。
然后才道：“不能随便杀人。”
宁缺只能无奈点头，等她松手后连忙把脚抽了出来。
这脚不能洗了，再洗就断了。
宁缺往里面滚了滚，想着应该怎么样才能搞点钱来花花，不能杀人，这财源还得是源源不绝的，免得断流。
桑桑看着盆里的热水，自己坐到了床上开始泡了起来。
晚上熄了灯后宁缺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没事便抱着桑桑白嫩的小脚亲上几口或者添上两下，舔的她有些心烦。
不知道什么是时候桑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许是子夜吧？也说不清楚。
茫茫然间就感觉自己好像到了一个极浩大寒冷的地方，那种冷意不好形容，不过倒是与自己这些年寒病犯了的时候的感觉十分像是。
都是一样冷的彻骨……
远处好像有风吹来，风又快又急，但是也看不到，自己好像没有眼睛？
桑桑想动一动暖和暖和，但也做不到，只能如一件器物一样的停留在这样一个寒冷高妙的地方吹着冷风。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也没个辨别时间的东西，只知道风老是吹。
桑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变得强了些，但也没什么用，只是能感觉到周遭是一片浩浩荡荡的虚空。
脚下是一片球形的大地，头顶是一片看不见边际的虚空，像沙子一样点缀着密密麻麻的自己身下的这种硕大的球体。
偶尔能见到一些踩着剑的人，在这一片如恒河之沙一样的空间中飞来飞去，不开心了还要砍烂几个。
然后她就醒了，不知为何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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