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富江就在附近?”
他问道。
既然无法摆脱这个妖怪,那么就要去寻找它的弱点。
它一直让自己去“找富江”,按照它的话去做,才知道它到底要耍什么手段。
人见阴刀猜测,无非就是幻境或者是可以变幻相貌的妖怪伪装。
他身上富江给的符咒还有很多,足以应对。
这个妖怪只敢用言语蛊惑,不能把自己抓起来,肯定是在忌惮些什么。
“是啊,去看吧。”
“好好的看看吧。”
“看到了你就会知晓自身的弱小。”
“只有拥有力量才能改变那些。”
人见阴刀警惕的顺着小溪前进。
这是妖魔的战场,到处都是形态诡异的妖魔尸体,各种颜色的血液浸透土地,散发着恶臭。
他在心里算着距离,想着这是什么地方,距离人见城有多远,需要多久才能回去。
入目有一棵大树,他目光凝住,想到两年前自己巡视过这里,离城很近,距离刚刚与除妖师分散的地方也不远。
像上次一样用符炸过去,应该也能到达,如果富江发现了,说不定还能提前回去。
忽然,一声闷笑传入他的耳中。
他听得清楚,那是富江的声音。
“还要往前吗?要是被那个大妖怪发现了,你的身体就保不住了。”
妖怪提醒着。
他反问道,“不是你让我来看的吗?”
那声音虽然是富江的,但也很有几分古怪,至少之前他并未听过富江这样的笑声,他也想象不出这样的声音是被富江发出。
轻慢甜腻,忍耐却透着欢愉还有一种畅快。
他的妹妹富江是在神宫养大的神女,即便相貌艳丽也应该是不知人事的纯洁少女,若是被妖怪折磨怎么可能发出这种声音。
这妖怪做出的场面也太假了吧。
“你的身体对我还很有用处,要是这样被损坏,总觉得有些可惜。”
雾中妖怪这样说道,然后白雾中飘来一面镜子。
“这样看安全一些,人类的眼睛看得不够远。”
人见阴刀看到了镜中的画面,他身体一震。
就算根本不相信这妖怪说的任何事情,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仍然被骇住了。
血与欲交叠在一起,看上去似乎是妖怪在吞噬女子的血肉,但那浓重的欢/爱气息轻易掩盖住残暴,反而有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可能是因为女子的表情吧,被吞噬血肉明明应该是万分痛苦的事情,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低笑着脸上是愉悦的欢情,仿佛抱住她的不是吃人的妖怪,而是自己心爱的情人。
……
富江抬头,果不其然的发现人见阴刀不合时宜的沉思,她用手在对方眼前一晃,然后说道,“最近太辛苦了?兄长这段时间总是走神。”
“我以为父亲醒过来,兄长也能轻松一些,没想到兄长好像更累了。”
她其实不怎么在意兄长的心不在焉,只是这件事稍微有点重要,她才找他谈一谈。
人见阴刀回过神来,略思索,开口道,“好像是被妖魔惊扰过,我这几天接连梦魇。”
“兄长身上是有些妖气,是那几日被妖魔纠缠?还是最近的事情?若是感到不适,我来调查一些。”
“不必了。”人见阴刀忙说道,“可能是被那几日的场面吓到了。”
富江在这位便宜兄长身上并未投入多大感情,见他自己说没事,就不再问,而是说起了正事,“父亲怎么突然给我定下一门婚事?以前我从未听闻。”
这件事情人见阴刀知晓,甚至是他极力赞成的。
他道,“源氏一族乃是名门,源赖光更是出名的阴阳师,有何不好吗?”
富江微微皱眉。
经过上次的事情,她的防备心重了很多,父亲病重引自己来人见城是个阴谋,那这婚事入平安京有没有可能是另一个阴谋?
上次虽然结果可以接受,但那差点翻车的事实她可不会忘。
“他再好与我有关?”
富江语气中不自觉透出一股凉薄。
人见阴刀顿了顿,“上次群妖来袭,即便是你也万分凶险,若是能有这样强大的阴阳师在身边总会安全许多。”
这便是他的想法。
似乎是好意,但这个源赖光又能信几分?
她倒是相信自己的魅力,但她对联姻或者说依靠婚姻向他人寻求庇护一点都不感兴趣。
即便是那日和那妖怪发生关系,也是他苦苦哀求之后自己才答应。
一场游戏,大不了失败,她可不想委屈自己。
不过……“万分凶险?”
富江挑眉,疑惑问道,“我说过那日凶险吗?”
人见阴刀低下头去,沉默一会,道,“若是轻松,你不会隔天才回城。”
沉默蔓延开来。
这个解释说得通,但富江觉得这个便宜兄长指的应该不是这个,他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在富江将要开口之时,人见阴刀道,“虽是定下婚约,但也只是口头约定,你不喜反悔就是,装作不知也可以,父亲那边我去说。”
见人见阴刀退让,富江也就没有追问。
当做没有最好,她本来也不觉得有。
最近人见阴刀的态度有些诡异,富江不愿和他久待,马上就告辞回房,其实明日她就要返回平安京。
她对设定上的兄长父亲没多少感情,人见城虽然不错但还是比不上平安京,要长时间生活自然要找个繁华的地方。
待富江走后,人见阴刀闭上眼,他脑海中满是那日奈落给他看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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