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卡上还有点存款,但能撑多久呢?而且钱存在银行不安全,是不是要全取出来呢?
全取出来也不安全,而且银行会拒绝的。
怎么办?将来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找份工作挣钱是不可能的,太多人都没有工作,大家都只能靠这点存款耗着,看谁能耗得更久。
天空布满乌云,阴沉沉的,路上的行人全都面无表情地走着,突然有人喊道:快跑,水来了。
水来了,跑什么呢?反正没什么活头了,无所谓。
水真的来了,带着泥沙,裹挟着树木、家具,以不可阻拦的气势朝他冲过来,他没有绷住,转身朝旁边的一栋三层小楼跑去。
水很快冲进一楼,他见势不妙,连忙跑上二楼,还是不行,一直跑到三楼天台。水冲到二楼,还好,没有再往上涨。
总算躲过一劫,虽然活着也没什么指望,但总比刚才在泥浆水中淹死好,心里松了一口气。
天色暗下来,夜幕降临,他开始担心起来,四周一片汪洋,而他手里没有食物和水,还能坚持多久呢?
看这情况,是不会有人来救的,如果是在这里活活饿死或渴死,恐怕还不如刚才一下来个痛快。
人啊,东算西算,还是逃不过劫难。
心情一紧张,就醒过来了。
楞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还好,现在是2004年,梦中的情景不是现实。
惊出一身冷汗,为什么做这种梦呢?可能是前两天在汉城登南山时,看见汉江,想着它夏天发大水应该很厉害。
梦中的存款居然有二、三十万,算不错了,但一贬值也没多少,现实中存款远超这个数,而且是摩根银行的美元,保证了梦中的情景不会兑现。
当然,这个梦也不是那样简单,似有深意,还得想想,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理想。
7点半开车出门,心情已经恢复,见时间还早,决定去一环路东三段吃全味面。
一环路东三段十字路口中间,以前有一个“建设者雕像”,是一个大圆环竖立,上面坐着一男一女分别为炼钢工人和纺织女工,也算是锦城的一个地标建筑,90年代大下岗之后,这个雕塑被人们取了个绰号,叫功人阶机等于零。
不过,随着东郊传统工业区“腾笼换鸟”,这个雕像即将拆除,今天趁机会给它拍几张照片。
车子还没驶入人行道,面馆的小工指挥停车,这家面馆的名声很大,有很多人开车来吃。
停好车,点了一碗招牌的牛肉笋子面,价格是8元。
面条是粗圆面,比较筋道,牛肉炖得软烂,笋子脆爽,汤底是烧牛肉的原汤,葱花是食客自己随便放,味道还是有特色。
想起梦中那种压抑、绝望的氛围,有点想笑,现在,恰逢盛世呢。
吃完面,拿起相机,到十字路口边拍了几张照片,这个雕像的消失说明锦城的发展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开车回到凌江,停车上楼,仍然是黄敬蜀和涛涛在屋里。
今天伙食又有变化,黄敬蜀炒了两个菜,在外面买了三根卤猪尾,加一个番茄蛋花汤,汤里加了几块肉片和几片青菜,味道更鲜美。
这次没有给栋栋带礼物,他也不在意,乐高火车的妙处在于可以摆出多种组合,百玩不厌。
和栋栋玩了一会乐高,来到厨房,黄敬蜀正在准备炒青椒肉丝,要提前准备调料碗,因为肉丝下锅后时间不能太长,以免炒老。
黄敬蜀也是一身春装,略紧身的针织衫套着一件开衫,勾勒出苗条轻盈的腰身,难怪别人认为她没有生过孩子,杨舒力本想谈及敏感话题,可一出口就变了腔调。
“对将来什么打算,是一直在凌江生活吗?”杨舒力一本正经地问道。
“现在是这样,以后……不知道。你呢?”黄敬蜀问道。
杨舒力有点想把早上的梦讲给她听,但觉得突兀,这时节讲这种梦,谁也不当回事,于是说道:“40岁前都可能是这样,但以后不好说。”
“栋栋说英文的事,我爸说没必要,他说栋栋以后不管到哪里读书,最后都回凌江,大家在一起。”黄敬蜀低着头说道。
“如果不出国,留在凌江是可以的。不过英语还是要学,不是为了应付考试。”
“那是为什么?”
“为了当个现代人、明白人。本土语言的污染和管控会越来越严重。再说将来旅游也很多,学会英语,走遍天下都不怕。”
“好,还是要学。”
这次吃饭比较正式,三人都坐在客厅的饭桌上,聊到五一黄金周的安排,7天假期对凌美是很好的机会,从锦城如美请来专家坐诊和做手术,日程已经排满。
当然,杨舒力单独带走栋栋去玩也是不可能的,黄敬蜀父母还不知道杨舒力的现身。
因为栋栋在场,加上这段时间比较忙,原先准备好的敏感问题没有提出来,等5月份忙完后再找时间。
跟黄敬蜀母子告别,回到家里,秦华玉告诉他一件事,临近五一节的前两周周末,她要在学校加班,学校举办绘画展,作为凌江市美术教育基地,其他学校会组织学生来参观。
杨舒力点点头,他知道这事,何筱芹是绘画展的组织者之一。也许她还会支使总务处的人忙这忙那。
晚餐时,杨舒力向杨升元和秦华玉提出了他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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