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017.

橘和雅之前的想法是：这个崇拜咒术界大人物的宗教团体和克苏鲁元素无关（因为盘星教是现实中就有的组织，开批为了防止他调查思路跑偏，很明确告诉他方向对了但细节不对），那么，当教团和奇异死亡事件有牵扯时，是否可以通过人脉，联系一些教团内地位较高的负责人，直接谈判，并取得想要的教团内部资料呢？

毕竟盘星教只对钱感兴趣，应该不想和死亡事件扯上关系吧。

这个想法并未来得及尝试，橘和雅就从直村那里听到‘连警方出面，对方都不配合’的消息。

既然正规路子走不通，那身为一个黑白通吃的侦探，他只好选择另一种方式咯。

——像潜入案发现场那样非法潜入教坛。

不同的地方在于，起火的那栋住宅，里里外外都没人，就算后面遇到了两个咒术师，那也是不按规章来的、方便合作的刺头。

但教坛之行肯定没那么顺利。

里面的教徒基本都被忽悠瘸了，脑子里一根筋。

潜入搜查的同时，橘和雅需要时刻铭记演员的自我修养，万一一个不小心被发现，也要努力把发现人另一条腿也忽悠瘸，并借此逃出生天。

橘和雅：或者将发现我的人通通（划掉）鲨掉（划掉）打晕，这样也能算是一次合格的潜入作战。

从小广场到欧风建筑的这段路很太平，但里面就不好说了，门卫、走廊监控，这些挑战肯定会轮番上阵。

也幸好现在是大早上，里面的教徒不多，危险值降了不少。

橘和雅这张侦探卡并不具备高超的电脑技术，所以修改监控之类的手段压根不在考虑范围内。

正当他思索要不要放弃脸皮，二度求助直村警官，或动用犬金组人脉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橘和雅：“？”

他疑惑地看向银发少年，这才发现本来一直站在对方身边的夏油杰不知道去哪里了。

橘和雅左看看右看看，依旧没发现人影。

要知道他们现在已经躲在多树的隐蔽处了，他实在是很难想象，夏油杰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中消失不见的。

五条悟看见青年有点憨的反应，毫不客气捧腹大笑。

他伸手敲了敲身旁虚空处，道：“杰，出来吧。”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橘和雅的视线中，夏油杰的身形又逐渐冒出。

黑发刘海君并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从人的腰腹开始，一点点往上下扩散，最终，夏油杰往前迈了一步，这才显现出全貌。

这难道是什么术式的效果？

橘和雅脑中灵感乍现，甚至不用靠骰子女神的提示，就猜出真相——

“你躲到咒灵嘴巴里去了？？？”他有点震惊地询问夏油杰。

两位少年咒术师一起笑了起来，点点头。

还夸他很聪明。

橘和雅惊讶过后，表情渐渐变得迟疑和嫌弃起来。

他小声道：“所以咒灵应该没有牙齿不洁净和口气的困扰，对吧？”

杰：……

悟：……

绝了！

这个人的关注点真的绝了！

夏油杰无力地翻白眼：“这是咒灵，不是人类，他们没有那种人类的苦恼。”

他这会儿终于体会到五条悟的六眼被这人比作‘红外热像仪’时感到的无力。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也少不了被橘和雅的奇怪逻辑迫害。

橘和雅听到他的答案，松了一口气，露出劫后余生的虚弱笑容：“那太好了，就拜托夏油同学的咒灵带着我们潜入进去啦。”

橘和雅是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自然也无法把握那只巨大咒灵的嘴在哪里，只能一点点试探。

五条夏油两个人看着他摸索的动作，对视一眼，当机立断决定帮忙。

他们一左一右开工，伸手捞起橘和雅的胳膊，微微一用力，就将这个仅有172cm的青年人架了起来。

橘和雅：？！

他下意识绷紧脚尖，踢了踢腿，像是在跳芭蕾。

生无可恋的矮个星人被俩大高个架进了咒灵嘴巴里，橘先生总错觉自己这是被俩带恶人绑架了。

站在咒灵嘴巴里后，一直无法看到的世界才向他掀开一角。

他抬头，就能看见形似哺乳动物的口腔上颚，侧面是粉红偏黑的肉壁，正对着面前则是一排巨大整洁的黑牙齿。

——重点是真的没有异味，没有口水，这很好。

“这个咒灵到底有多大？”

居然能一口气把他们三个都装下。

“没你想的那么大，它只有脑袋，具体怎么形成的不得而知，不过很像是华国传说里的饕餮。”夏油杰伸手拍了拍咒灵的牙，咒灵开始缓慢往前飘动了。

“当然，它肯定不是从饕餮传说中诞生的就是了，华国那边很少对本土虚构形象产生负面情绪。”

橘和雅了然地点头——他也看过西游记和聊斋，对隔壁国家在文学创作上的偏好有些微了解。

含着他们的咒灵慢慢挪动，因为普通人看不见，所以很轻松就过了门卫那一关。

橘和雅这会儿又开始庆幸自己抱大腿抱得妙，不然现在肯定得为没点【潜行】而追悔莫及。

顺利进入建筑内，橘和雅让咒灵把嘴张出一条缝，忍着那一丢丢的不适应，瞄了一眼斜上方还没转过来的监视器。

2006年，就算这栋建筑非常先进的装了监控，散发着财大气粗的味道，也有漏洞可钻。

比如把电闸拉了，再怎么先进，监控没了供电也无法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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