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应该是这上面的符减轻了……马车的重量……嗯……。”
宁缺先是理所当然的吐出前几个字,而后又好像梦呓一样缓缓地说出最后几个字,眼神中带着陷入思考后特有的迷茫。
许久后马车停到蓬莱东路的一颗大柳树下,那匹马仰头侧着脸吃着垂柳的嫩枝,桑桑不时地看着略带黄昏时是湖面是黑压压的蜻蜓,又不时地看着想事情的宁缺,虽然房子就在眼前,但宁缺在想东西总不好进去。
忽然桑桑就听见宁缺道:“桑桑你说……,既然可以用符将马车的重量减轻,那能不能用符让马车飞起来?”
“啊?”桑桑有些惊讶,倒是没有回答宁缺的话,而是先忧心忡忡的伸手在宁缺的额头上摸了摸,确定宁缺没有烧坏脑子,这才放心道:“这怎么可能?马车是死东西,又没有自己的生命,怎么可能会飞得起来?”
但是宁缺的表情却变得越发的肯定了起来,确定到:“不,这个应当是可以的,只要解决了马车的稳定性问题,动力问题,方向问题就行……还需要一匹马。”
桑桑确定宁缺又在说像是天上应该有月亮一样的疯话,也不理他,只是拉着宁缺的手下了马车,小脸红扑扑的看着眼前的房子,伸手指了指眼前的一片建筑道:“宁缺,这些都是我们的!”
宁缺看着眼前荷香袅袅绿叶亭亭的湖面,路的转角有不少大院子,湖边接连着不少院子的后庭,或者说这些院子打通了活水。
“这里夏天用来钓鱼避暑倒是不错,听咱们隔壁的那个卖家股东的说夏天的长安热的可以摆水煮鸡蛋,晚上收回去鸡蛋都不会有夹生的,到时咱们就搬来这里钓鱼。”
不远处就是宁缺和桑桑刚来长安时路过的牙行,小巷子口出还有几个穿着十分青年的美少妇冲宁缺勾手指,宁缺正想友好的做个回应,就感觉自己身边的气压变得低了些。
立刻将头转到别处,“这里的荷花不错,挺红的。”
钥匙插入锁芯,开门之后就是一处宽大的院子,有些野草生长在其中,但也不多。左右的侧屋中间的大宅子看的有些晃眼,后面还有后院。
宁缺掏出齐四给的地契,看着崭新地契上自己的名字,豪情的道:“以后我宁缺多少也是个地主老财了,起码房子还是有几套的。”
桑桑左右找着工具,这里以后就是自己家了,多少也得打扫打扫。
看着宁缺手里的房契皱着柳叶眉道:“怎么没我名啊?”
“嗯?还真是,那咱们改天去民部衙门里改一改便是了。”
桑桑这才笑了起来,带着宁缺一起收拾这间宅子,心里预计着将剩下不住的几间给租出去。
等到再回到肾宝堂的时候,就已经是星光满地光如水了。
草草的吃过晚饭,桑桑在床上拿着一本《五年入院试,三年模拟》的书躺在宁缺的怀里看着。
这书她已经翻看了好几遍了,以她越发出众的记忆力自然可以倒背如流,几天后书院的入院试里考的六科里,除了不知道会不会很难的数科外,其他的礼、乐、射、御、书桑桑多少都有些信心。
不过……
桑桑看向在自己身边的宁缺,嗯自己终于不用闻宁缺的脚气了。
桑桑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书籍,有些发愁的小声的问道:“宁缺,你真的不看看吗?万一考不上怎么办?”
宁缺还在自己脑海中复刻马车上的纹路,结合者那一麻袋奇怪的符文分析着每一条的作用,闻言看了一眼桑桑手中的书,看到书名就感觉脑壳疼。
宁缺感觉自己大抵是从前的从前,奥数班上的太多有些伤到了。看到这种为了应试出的书就浑身难受。
舔了舔嘴唇,倔强的说道:“不看,大不了就走后门,我就不信我老师是大唐国师,连一个保送的名额都没有。”
“额,你半个月前还说讨厌长安里的关系户来着。”桑桑呆了呆说道。
“嗯?”宁缺将自己的额头贴着桑桑的额头,看着她闪躲的眼神,吐着气道:“我讨厌的不是关系户,而是关系户不是我。”
伸手将桑桑的书丢到了书桌上,宁缺屈指一弹熄灭了油灯,将小被盖在了自己和桑桑的身上,玩起了啊啊啊的游戏。
福气在窗户外面听着这样的声音,总感觉依照着过去的几百年里的经验,这声音怕是少不了了。
在自己的窝里头枕着昨天宁缺丢上来的棒子,一只翅膀里抱着个大橘子当保证,掰着翅膀尖的羽毛盘算着自己要不要也找个母鸟乐呵乐呵?
唉,可是天底下去哪再找一个朱雀呢?
四月中,书院的入院试第一天。
今天长安少见的热闹。或者说以往长安也挺热闹的,但今天的热闹却分外的热情一些。
街道上不少摊贩都主动地降了价,人流也格外的多,宁缺甚至听说红袖招这几天都打了七折,昨天褚由贤还兴致勃勃的过来请宁缺一起去红袖招做个同道,一时被宁缺引为人生知己,可惜被拿着锅铲的桑桑三铲子给打了出去,让宁缺甚是遗憾。
“桑桑,走了!”宁缺坐在马车上冲着屋里头喊着,三天没洗的头,有些发臭的衣服,那样子活像一个等着接自家小姐的仆人,他还是没有完全看懂马车上的符文,这对宁缺的自信心是一个打击,毕竟他一直都自认为是一个天才来着。
“哎,来了来了。”桑桑从店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和两瓶清酒,福气从她的脚边嘎嘎嘎的跳出来,而后径直的蹦到宁缺的一边,舒服的卧倒宁缺给自己做的丝绸窝子子,真是幸福的鸟生。
一个老顾客走过来道:“小老板,去考试啊?”
“是啊是啊。”宁缺很客气的回道。
“那祝你旗开得胜啊。”那男人祝福道。
“谢谢谢谢。”宁缺拱起手感谢。
附近的人纵然可能不知道宁缺和桑桑确实的底细,但是宁缺靠着军功得来了书院入院试的名额这事还是知道的,毕竟宁缺的肾宝丸有一说就是军中密药,自然也要想办法竖起名头,他店里的小道消息大都是他一手散的。
而书院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就是心中敬畏的一尊神明,而且还是敬大于畏的那种,若是临四十七巷出了个书院子弟,整个四十七巷的人都有面子,因此这话也大多出于真心。
只是有时候的祝贺夸赞往往会有些奇怪。
比如这一句:“宁兄,你家的老母鸡长得可真好看。”
“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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