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枪打死的那个，是我们整整找了三年的连环杀人犯。现在被你搞定了，上头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顾明一大早来报到，就被人领进了警局一哥的办公室。让顾明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与警局一哥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会是如此的吊诡。
身前的办公桌明显是加大加宽的，上面没有摆放任何与工作相关的东西，而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桌子后面那个脑满肠肥的嘤国人，则一直在不停的往嘴里塞着食物。
“这是你的口供，你再确认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的。”
一哥看也不看顾明，随手就丢出了一份文件。见顾明用手接住了文件，一哥脸上恍惚中出现了有些诡异的狞笑。可正与食物搏斗的一哥，仍旧是那副满脸享受的样子。似乎刚才那狞笑，真的就是精神恍惚的情况下，看到的不真实的景象。
“没有，口供完全正确！”
“你肯定？”
“是！长官！”
一哥往嘴里塞食物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就不再吃食物了，反而点着了一支烟。一大口烟雾喷出，遮挡住了一哥的脸，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根据法医的报告，你发现女死者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超过3个小时了。”
烟雾中有两点幽光，正散发着渗人的冷意。整间办公室的温度，也在突然间低了下来。见顾明仍旧一副一无所觉的样子，一哥缓缓的加重了语气。
“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没有！那女死者确实是站了起来！”
“唉！”
一哥缓缓起身，烟雾仍旧聚拢在他的头部没有散去。若是离远了去看，就会发现此时的一哥很像是一具无头的尸体在行走。
“我明白你一定有很大的压力，毕竟眼睛的问题让你做警察也算是饱受争议。昨天第一天做警察就被迫自卫杀人，心里多少都会有些阴影。”
站在窗边的一哥，烟雾缭绕中的两点幽光贪婪的看着窗户外面的世界。而他的影子投射在顾明的身上，将顾明整个都包裹在其中。
“我听说很多同事出事后，都会患上一种心理疾病，叫做....创伤后思觉失调，很容易就会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幻觉。”
“不好意思长官！我绝对没有创伤后思觉失调！”
“那就是说，你见到......鬼了？！”
一哥庞大的身子在走动中，总是会让脚下的地面颤动。就在一阵阵的颤动中，一哥回到了座位坐下。熄灭了烟头后又丢给了顾明一份文件，自己则继续开始与满桌的食物搏斗。
“顾明！根据你的情况，我暂时会把你调去一个相对轻松点的部门。”
“因为我不肯改口供吗？”
“不是！怎么会呢！你想多了！职都给你升了，算是平级调动吧！”
“......。”
对着那吃的很爽的一哥笑了笑，顾明就起身出了一哥的办公室。即使一哥不介意，顾明也不会忘了帮一哥关门。因为顾明很介意那些从一哥身上外溢出的污秽之气，会继续侵染其他的警察。
“一个警局里，有三分之一都不是人就算了，连一哥都......啧啧！真特么的厉害！”
原以为到了现代社会那些妖魔鬼怪的污秽会少很多，却不想昨天报到的时候都把顾明惊到了，让顾明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误入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差点就要打开杀戒。
今天与一哥会面之后，顾明也知道了这些污秽的厉害连皇气都能侵染。即使这皇气是嘤国的，那也是厉害的没边了。
“幸亏昨天没动手，看这情形只怕上面的人也有不少是污秽。先苟苟吧，摸清了底细再一次性解决。”
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报出地址之后顾明就坐在座位上假寐。时间还早，顾明决定先去报个到，然后一会直接去接阿群下学。
根据顾明给的地址，司机七绕八绕的越开越荒凉。本来一片晴朗的天空，也下起了大雨。到了地方的顾明，只能冒着大雨跑进了一间类似废弃仓库的大厂房。
跟着风的声音找了两扇半开着的大铁门，其中一扇铁门上还贴着杂物科的中嘤文标识。里面还不时的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传出，这也是顾明能这么快找到地方的原因之一。
打开大铁门，就是一整片空旷的空间。在一片空旷的深处，才有一扇挂着杂务科标识牌的玻璃门。而那里显然才是真正的办公场地。
“叩叩叩！”
里面依然时不时的有东西掉落地面，可是却没有人回应顾明的敲门声。顾明晒笑一声，便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杂务科不愧一个杂字，几张桌子凌乱的摆放着，一叠叠不知道还有没有用的文件丢的哪里都是，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驳杂的气息。
“你好！我是新调来的警长，顾明！”
整个杂务科里就一个人，一个背对着顾明在玩积木的人。那不时坍塌掉落在地的积木，显然就是顾明之前一直听到的声音。
听到顾明打招呼的声音，那玩积木的也没回头，随手朝里面指了指。顾明也不与他计较，自己走进去就拉了张椅子坐下。就在顾明的不远处，还有一个空桶在接着房顶上漏下的水滴。
顾明坐下后就没有说话，而那玩积木的男人显然也不会和顾明聊天。一时间，除了不断崩塌的积木掉落在地的声音，就只有空桶接水的声音在杂务科里回荡。
等了很久，直到空桶的水都几乎满了还是没人出现。顾明摇了摇头，起身就向门外走去。那玩积木的见顾明竟然起身要走，脸上的惊愕根本无法掩饰。
“顾警长！你这是要走？”
“啊！下班了！还要接小姐姐下学呢！”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顾明说话的空当，积木男身后的电话响了起来。等积木男推动轮椅的时候，顾明才发现这积木男竟然是一直坐在轮椅上的。
“腿也没问题啊！这......特么的都是神经病吧！”
那积木男的腿部的生命节点一点问题都没有，却还是做在轮椅上。联想到这几天奇奇怪怪的境遇，顾明着实有些火气上来了。
“顾警长！电话说要你......。”
“我说了我下班了！要出警的话你自己去吧！你又不是真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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