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爷爷,爷爷再见!”
“那老师再见!”
小朋友们回到村里后都极其讲礼貌,就像私塾时期的小学生一样双手抱拳过顶,长揖弯腰至膝对年龄还不到儿孙满堂时段的黎山豹行礼,然后又向左晖敬了少先队礼告别。
这天梯下别有洞天,不是左晖在山顶时想象的那样,全部都住在石窟里,而是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幢幢吊脚木楼。
“那老师,尚未就餐吧?”
“不用麻烦了,黎……大爷,我刚才和同学们在路上吃干粮吃饱了。”
左晖说的话半真半假,吃倒是吃了干粮,但基本上都是分给小朋友吃了,自己就吃了几块都快风干了的面包片。
“那咋行,回家了,哪能缺吃的。”
“月娃子,去把火盆烧旺去。”
虽然已经到了大南方,但是冬天白夜温差超级大,一说到火盆,左晖都感觉身上有点凉了。
黎山豹带着左晖进了他的吊脚楼。
其实他这个吊脚楼还不是标准的吊脚楼,因为四角都是用石头和混凝土浇灌而成,上面才是传统的用木头做的木屋。
上楼后进去的第一间房间相当于城里居民的客厅兼餐厅,屋子中央有个大火盆,火盆上方吊着一口大锅。
等左晖坐定时,那个被称为月娃子的女孩已经将火盆里加上了松枝,大火烧得“噼里啪啦”,高高的火焰煮得上面架的铁锅传出一阵阵诱人的肉香。
“那老师,我说我怎么今天运气这么好,一出门就撞上了麂子,原来是知道那老师要来,特意来送菜给我了。哈哈。”
黎山豹指着“咕咕”直冒气泡的铁锅,哈哈大笑。
“真的太谢谢黎大爷了,这么晚还劳你费神。”
左晖见小朋友们都称黎山豹为爷爷,月娃子则喊他阿爷,心想可能这是当地的一种风俗,对长辈称呼要叫个爷字,就自作主张称起黎大爷起来,从哪方面说都不是错。
“有客自远方来……月娃儿,后面怎么说来着?”
“不亦乐乎。”
进了里屋不知在忙啥的女孩赶紧回答了他。
“对,岳父,岳父!”
岳父?
谁是谁岳父?
左晖也懒得去纠正他的发音错误了,只是举着大拇指憨笑着说:“您真是文武双全。”
这时叫月娃儿的女孩出来了,手上多了一根又长又大的竹筒和一根小一号但下方装了铜嘴的竹烟筒。
“那老师要不先吸一口,你们山那边也兴吸这水烟啊。”
左晖小时候也看见过老人家吸水烟,但他人的水烟枪都是很小巧,一般都是铜的,将烟丝按进烟斗后用花生杆凑火上去,然后只听到“咕噜、咕噜”一顿响,老人家嘴里就吐出一口白烟来了。
黎山豹递给他的这个竹制的水烟枪和他家乡的相比,那真是大炮和手枪的区别。
左晖连香烟都没正儿八经抽过,怎么受得了这玩意,只能婉言谢绝,说自己从小就出外读书,这玩意还真没学会。
“不抽好,那行,你先喝点,暖暖身子。”
说完黎山豹就将那根长长的竹筒推给了左晖。
这足有一米高的竹筒是装的都是酒啊?
这怎么喝?
面前只有一个大木盘子,明显不是喝酒用的,铁锅里也只有一双有普通筷子五倍长的巨筷和一个一勺能装上一斤水的木勺,都不像用来喝酒的。
再加上就算喝酒,也不至于要我一个人喝啊,山里人家都很热情的,总不可能没人陪我喝吧?
“那个月……月儿,一起坐下吃吧。”
左晖百般无奈,看到小姑娘站在里屋门口偷偷往他们这火盆瞧,就顺便招呼了一声。
“那老师,是嫌我们崖下村酒菜不行还是嫌我黎山豹不懂做人的规律?”
黎山豹重重吸了一口水烟,看向左晖的脸色有些严肃。
“哪里、哪里,这么丰富,看着都流口水。”
左晖怕又犯了什么禁忌,只能用力去拿那双巨筷,但夹不起肉,转手一拿起旁边的大木勺,往锅里轻轻一舀。
连肉带汤足有一斤有余。
也没地方好放,只能倒在方木盘里,但是没有筷子夹了,在蛇魔想着是不是和西北某少数民族一样喜欢吃手抓饭,试着用手去抓。
烫得手无处安放。
“格格格格……”
门后的小姑娘笑得像朵风中的莲花。
“死娃儿,笑啥笑?还不过来给那老师串块肉。”
小姑娘咬着嘴唇,拼命忍住笑走出来,拿起一根长筷子,在锅里插上一块肉递给了左晖。
原来这筷子是分开用的啊,有点像烤串上的竹签的作用。
“真香!”
左晖吃了一口后发自内心地赞叹起来。
黎山豹静静地看着他吃完手上那块肉,连水烟都忘了抽。
左晖用那根筷子在自己旁边的方盘里又插起了一块肉往嘴里塞去。
他真的馋了,都快一周没沾过油荤了。
“黎大爷,我做错了什么吗?”
看着黎山豹一直死死地盯着他,左晖以为自己有哪个细节出问题了,少数民族他真的欠缺了解。
“那老师,你不觉得辣?”
“不辣啊,怎么啦?”
“好!月娃儿,将配料全放了。”
左晖他们那本来就吃辣,而且左晖是乡下长大的,从小就可以直接在地里摘青椒生吃,然后下河摸鱼的选手,真的不觉得特别辣。
他不知道他刚才吃的是开胃菜,过了这关才能被认可他有资格跟着这里的山民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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