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见苏浅浅不吱声,并没有督促,笑着说道:“说到最丢人的事,我自己倒是想到一件。”
伯伯能有什么丢人的事,两个弟妹顿时来了兴趣,同时也回忆起自认识谢傅以来,发生在他身上最丢脸的事。
李徽容也饶有兴致的朝谢傅望去。
陈玲珑骤得噗嗤一声,一声冰雪消融的娇笑,却是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想要献身为他解篆,伯伯却仓皇逃跑的狼狈模样,这同样是一件难忘的事情,同样能让她记住一辈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回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充满伯伯。
谢傅笑道:“玲珑,我还没说,你怎么就先笑了?”
陈玲珑少有的嗔声应道:“我先笑不行啊,免得一会不好笑,没人笑,你就太尴尬了。”
谢傅笑笑说道:“那时候我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经常到邻里帮忙,有一回我有事,想着先帮赵婶把活先干完,所以早早就来到赵婶家,刚进院子,你猜怎地?”
王玉涡笑着接话:“该不会看见人家两夫妻在院子里那个吧。”
谢傅嗳的一声:“市井百姓没你想的那样。”
谢傅否决了王玉涡的猜测之后,继续说道:“看见赵婶蹲着屋檐前的台阶下背对着正方便,妈呀,那雪花花的屁鼓就好像朝我砸过来顶在我脑门上,我当时的懵了。”
或许是谢傅说的生动,几女都能想象到那画面,默契的安静没有出声。
谢傅这边蒙着眼睛,沉浸在回忆中,脸上不自察的流露出几分猥璅来:“我从小到大就没看见这么白……这么大的,当时真可把我惊呆吓着了。”
王玉涡没好气道:“可把你给乐着吧,这样的场景不得顿生诗情,赋诗一首。”
“呵呵,赋诗就算了,当时也是孤陋寡闻,后来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王玉涡欲言又止,知道这一定是个陷阱,接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谢傅轻轻说道:“后来发生了许多更尴尬的事,反而没有感觉很丢人,大概初情最难忘吧。”
对于李徽容来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谢傅那句不知民间细致,这样的经历这样的场面是肯定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比起薛禹居高不下的博学博知,谢傅才是从现实走过来的百事通。
不由深入联想,与他生活在一起,在那市井像其他普通夫妻一般。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一定很丰富有趣吧。
轻轻笑道:“说的我都想切身体会这种平朴生活。”
谢傅哈的一笑:“就怕你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吃不了这种苦。”
李徽容微微笑道:“有什么苦,说来听听。”
“姑且不提每日要为生计奔波,就说着屎尿屁之事也苦,像现在大冬天的,每天晚上外面大雪纷飞,北风呼啸,要解个手什么的都要跑到外面,方便完回屋,屁鼓上都结冰。”
苏浅浅疑惑说道:“为什么非要跑到屋外去,不在屋内方便呢?“
谢傅好笑:“你以为平民百姓,卧室都有更衣室啊。”
“那……那痰盂总该有吧。”
谢傅哈哈一笑:“这正是何不食肉糜,痰盂这么高级的东西,平民百姓哪里用的起,就是茅厕也不是每家每户都有。”
苏浅浅更疑惑:“没有茅厕,那方便的时候怎么办?”
“有种共用的茅厕,就设在街口路边的显眼位置,露天无遮的,起的早的时候,会看见男男女女蹲着一排,就隔着一扇矮矮的土墙,遇到熟悉的还会互相打招呼,某婶,拉屎呢,是啊某叔,你也来拉屎啊。”
这都是几女生活无法触及的方面,几女听得又惊讶又有趣。
苏浅浅啊的一声,感觉不可理喻。
谢傅哈的一笑:“例如我们从小是邻居,早起的时候碰见了也会这么打招呼,浅浅姐、拉屎呢。傅弟你起的真早,吃了没……”
苏浅浅恼怒打断:“别拿我开玩笑。”
陈玲珑已经忍不住偷笑起来,只感觉这些粗鄙不堪的事情从伯伯口中讲出来就像寻常段子一般。
谢傅哈哈笑道:“所以你们这些富贵人家以为不好意思,丢人的事情,在普通百姓眼里,就是一件常事。”
李徽容问:“那普通人感到丢人的事是什么?”
谢傅想了一会之后应道:“我想是失去尊严的时候。”
话锋一转:“好了浅浅姐,该你回答问题了,你这辈子最丢人的事是什么?”他先出丑,苏浅浅就不怕出丑了。
苏浅浅却道:“我还是认罚吧。”
说着主动从另一笺筒抽出笺令,当看到上面的惩罚,却是表情一窘。
谢傅好奇问道:“什么惩罚?”
王玉涡凑近一看,却是抿嘴一笑:“我就不说了,浅浅直接做出来就可以了。”
谢傅闻言就更好奇了,什么惩罚连说都不好说。
今天反正都丢脸过,再丢一次脸有何妨,苏浅浅深呼一口气:“我是……”
只说两字,后面的声音似被堵住一样,根本说不出口,就算与谢傅在床榻上,她也没有说过这个字眼。
谢傅以为苏浅浅说的太小声,自己没有听见:“浅浅姐,你是什么?”
王玉涡咯的一笑:“伯伯,你还是别开口了,再说话,浅浅就真说不出口了。”
大抵这句话真的很难说出口,谢傅笑着说道:“我是猪我是狗我是大傻瓜,这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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