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过见不得我好罢了!”
迎春终于放下手里的棋谱,皱着眉头开了口:
“嬷嬷家去也是常事,不过再过一会半会的就进来了,嫂子急着告假做什么?”
“仔细被老太太那边的人听见,平白又生事……”
王柱儿家的满心记挂王嬷嬷昨夜带回去的那支金簪与其他金银首饰。
见迎春也不许她告假出去,心内愈加发急。
他家虽然就住在后街,到底要出府走上一段路。
王嬷嬷偷偷带出的那些东西,万一让人发现,或是被人劫了道,顷刻间就是祸事临头。
她们婆媳也不用在这府里待下去了。
只是迎春不发话,她到底不敢不告假便溜回家去。
此时。
惜春探春两处的丫鬟仆妇,纷纷都跑了出来,围在门口看热闹。
莲花儿推开这个,又拦不住那个,房里房外都乱成一锅粥。
“让开,各自回房里去!”
“全部围在这里成什么样子?!”
贾琮驱散人群,随手将堵着嘴,绑得严严实实的王嬷嬷扔了进来。
“王柱儿家的,你也不用哭着闹着回家了。”
“这可不是你那好婆婆?”
贾琮大踏步走进了屋子。
“婆婆?!”王柱儿家的脸色骤变。
连忙将五花大绑的王嬷嬷扶了起来,只是戚有禄绑的绳子太结实,她怎么都解不开。
只能将先塞在王嬷嬷口中塞着的抹布取了出来。
连声问道:“婆婆,这是怎么说?谁绑的你?”
王嬷嬷死死盯着贾琮,却因为被抹布堵嘴过了一整夜,喉咙里又涨又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贾迎春大惑不解,轻声问道:“三弟,你这是……”
贾琮使了个眼色:“小红,将她怀里的包袱取出来!”
“是,三爷。”
小红从王嬷嬷怀里将包袱取出来,顺手将里面装得东西全部倒在桌上。
内中,不但有那支金簪,还有几件金银首饰,都是迎春素常戴过的。
司棋拿起一双嵌着红珊瑚金耳坠子,怒道:
“王嬷嬷,前儿我给姑娘梳妆就不见了这对耳坠子,问你,只说是姑娘不小心弄丢了。”
“原来是你偷偷藏了起来!”
绣橘也上前细细翻检那堆首饰,伸手便将那支迎春花样的金簪挑了出来。
“这支金簪子可是昨儿三爷才特特送来给姑娘戴的,晚上你便偷走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还了得!”
“莲花儿还不去请了琏二奶奶来!”
现今是王熙凤当家,迎春房里出了事,自然要去请她做主。
司棋冷笑道:“怪道嬷嬷昨儿连下着大雪都顾不得,着急忙慌地要家去!”
“原来是偷了姑娘的首饰!”
“等等。”
贾琮叫住莲花儿,淡淡地道:“先别去叫二嫂子,她们婆媳拿得绝对不止这些东西。”
“将东西弄清楚了再去叫也不迟。”
说着朝绣橘道:“绣橘,你去角门带上戚有禄跟贾安贾乐三个。”
“亲自去他家走一趟,只要是二姐姐的东西,全部给我搜回来!”
“若是有当票之类的票据,也给我带回来!”
绣橘连忙应了。
王嬷嬷与王柱儿家的婆媳两人,早在小红取出包袱的时候,便已经面如土色。
跪下朝贾琮连连磕头,瞬间头破血流。
迎春的东西,其中大部分都被她们当了银子使。
只有一小部分,如今还藏在床脚下的暗格里。
“求三爷开恩,请绣橘姑娘回来,奴婢自己回去取东西,这就给姑娘送来。”
事情已经败露,她们情知这府里再待不住。
还不如将细软收拾了,一走了之。
贾琮从鼻翼里发出一声冷哼。
“自己送来?只怕你们是打着卷包袱逃走的主意吧?”
“告诉你们两个白痴,公府逃奴可是重罪!”
“轻则当堂庭杖,重则充军流放!”
“那梨香院的薛大傻子还在锦衣府里吃牢饭,你们婆媳可是想也去走一遭?”
王柱儿家的婆媳被贾琮几句话吓得瑟瑟发抖。
连额上磕出来的血水都顾不得擦拭干净,任由血水满面横流。
贾迎春看着可怜,轻轻拉了拉贾琮。
“三弟,拿回来这些也就算了,何必还去他家搜查?”
贾琮叹了口气:“二姐姐,你老是这么软弱,将来可怎么好?”
“每位姑娘的首饰簪环都是有定数的,难道等年下四妹妹,贾探春都穿戴整齐,偏姐姐不戴?”
“还是姐姐想让我给你补齐?”
“再说了,万一她们拿得还不止首饰簪环呢?”
“要是连手帕汗巾子之类的东西,她们也拿了呢?”
“难道姐姐还要给她们求情?”
一席话说得贾迎春脸色惨白一片。
银钱首饰也就算了,姑娘家的手帕汗巾子这些私人物件是断然不能流落出去的。
司棋三步两步冲进里间,打开迎春的箱子,登时哭出声来。
“三爷,三爷!不得了了!”
“不但手帕汗巾子少了,就连姑娘的大毛衣裳都不见了两件!”
“这可怎么好?”
贾琮笑了笑:“司棋别哭,只要她们没当成死当,拿银子总能赎回来的。”
王嬷嬷与王柱儿家的婆媳两人,面如死灰,登时双双瘫软在地上。
完了……
一切全完了……
一个时辰后。
绣橘抱着一个包袱进来,却只有几样稀稀落落的几件首饰跟一匣子当票。
并没有大毛衣裳跟迎春的贴身之物。
贾琮拿起当票,一张张细细看过。
“你说,这些都是当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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