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条胡同，于老爷子家。
于老爷子从床上坐起，穿衣洗漱。
紧接着就给自己泡了一壶茶。
吨吨吨的喝了两口后。
他便提着鸟笼子，准备出门遛弯去了。
七十年代。
能玩鸟的可不是一般人家。
一是因为当时的形势不允许。
二是因为那个年代人都吃不饱肚子，哪里还有心思养鸟。
就是有鸟，也是从山林里头用弹弓和土墙打下来。
带回家煲汤吃肉的。
“老婆子，我出去遛弯去了！”
提上鸟笼，于老爷子朝着屋里喊了一声，就打开了院子大门。
才打开门。
外头就站着一个老太。
“于老爷子，我，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老太激动的拉着他说：“刚刚我敲门好几户都没人，本来都打算回去了，没成想你就开门了！”
瞧着这老太的模样，于老爷子眉头微蹙：“你谁啊？”
老太赶紧指着自己这张脸：“是我，小贾！”
“你不认识啦？”
贾张氏赶紧做出一个拎着大茶壶的模样：“贾张氏，我之前在清华池里头待过几天，还给你端茶递过水呢！”
“你不记得啦？”
于老爷子赶紧摇头：“不记得了，没啥印象。清华池都关那么好些日子了，谁还记得这个？”
贾张氏赶紧提醒：“我给你提个醒！我儿媳妇秦淮茹，在里头当花魁的，还有印象吗，天外飞仙的那个！”
“哦……”
于老爷子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秦淮茹我知道，不过那绝活可不叫天外飞仙，那招叫空中飞人。”
“我之前还尝过，那滋味，啧啧啧，简直了！”
贾张氏赶紧点头：“我，我就是她婆婆，这么说您有印象了吧？”
于老爷子点头：“这把有印象了，你找我什么事？”
贾张氏左右看看，不好意思的说：“我能不能进去说？门口讲话不方便！”
于老爷子回头望了眼，小声说：“我老婆子在睡觉呢，回去更不方便，你有事情就在门口说吧。”
“我就这么听着就成。”
“但是你别用太久时间啊，我等会还得接着出去遛鸟呢！”
贾张氏为难的说：“我，我这事比较大，可不好在门口说，这样吧，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僻静点的，你听我慢慢说！”
“不是麻烦你，我这件事可是牵扯到大数目了！”
听见这话，于老爷子也有些感兴趣了。
他也想知道，这个曾经清华池花魁秦淮茹的婆婆，究竟有什么大数目的事想和自己谈。
“行吧，附近有个茶楼。”
于老爷子提着鸟笼走在前头：“你跟我走，咱们去茶楼说去！”
贾张氏点点头，像头笨拙的小肥猪，赶紧跟在身后：“行，都听您的！”
很快。
贾张氏就跟在于老爷子身后，来到一家小茶楼。
茶楼位置不大，生意也就那样。
毕竟这年头，除了富裕人家，还有领导干部，谁能喝的起茶啊。
而且，还是到外头喝茶。
这就更别想了。
于老爷子要了一壶碧螺春，随便叫了几个糕点。
很快，伙计就把东西送了过来。
贾张氏没吃早饭，这会看见桌上的糕点，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嘴巴里更是一个劲的在咽唾沫。
于老爷子扫了她一眼，笑了笑说：“别客气，拿吧。”
贾张氏点点头，也不客气，抓起一个糕点就塞进嘴里。
这小滋味，绝了。
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在茶楼吃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于老爷子倒了杯茶，淡淡的说：“行了，这里没人，你刚刚说有大数目要和我聊？我想知道，究竟是多大的数目？”
贾张氏把糕点狼吞虎咽下去。
擦擦嘴上的渣滓，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房契。
于老爷子疑惑：“你什么意思？”
贾张氏赶紧问：“想问问您，要买房子吗？”
于老爷子眯着眼睛说：“倒卖房契，可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贾张氏小声说：“所以我才要让您找个安静的地方。于老爷子，不瞒您说，这张房契是我们家祖传下来的，好几代了。”
“要不是碰上麻烦了，我也不会拿着来找您！”
于老爷子冷笑：“碰上麻烦，关我什么事？我和你又不认识，再说，我也不缺房子！”
贾张氏赶紧攀关系：“老爷子，您可不能这么说，您好歹和我儿媳妇也有过肌肤之亲，就算是看在她当初把你服务的那么好的份上，您是不是也得帮帮她？”
于老爷子当场就被逗笑了。
这尼玛是什么歪理？
一个窑厂的娘们，顶多只能算是逢场作戏。
居然还想和他攀关系，简直开玩笑！看见于老爷子不耐烦。
贾张氏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她赶紧改口说：“不对不对，是我说错话，这时候论什么交情，就是一笔钱买断的买卖，也没啥交情不交情的！”
听到这，于老爷子脸色这才好看点。
他瞥了瞥桌上房契说：“我这可不收这些东西，你要是缺钱，就去典当行问问去！”
贾张氏苦笑说：“您真是那我说笑了，这东西我怎么敢拿过去啊？”
“这不是开玩笑嘛？”
“而且，我就这么和你说吧！”
贾张氏凑上去，小声在于老爷子耳边说。
靠的太近。
热气呼到他耳朵上。
给于老爷子弄得恶心坏了；“你离远点，我听得见。他娘的不知道还以为你要亲我呢！”
贾张氏不好意思的笑笑。
赶紧把距离给稍稍拉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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