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虽然这一幕看上去如同梦境一样。
可，却并不真的就是梦境，而是实实在在地发生在厌摩眼前的事情。
虚空，就好像是燃烧着的蜡烛一样，滴滴答答地朝着下方滴落着液体。
那就好像是什么垃圾被高温焚烧之下溜出来的液体一样，让人感到无比的惊悚。
不过，最让厌摩感觉到不可思议的，还是这个液体是从虚空之中滴落出来的。
若是一个普通的物件被焚烧出液体的话，厌摩其实并不在意，因为那是无比正常的事情。
但是，要是把这个对象换成虚空的话，那场面就显得无比的可怕了。
因为，众所周知的是，虚空是无形的。
而火焰，不管温度再如何高，都是无法燃烧到无形的东西的。
但是现在发生在厌摩眼前的一幕，就代表着，那么无比炽热的火焰，真的燃烧到了虚空了。
并且，还给虚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这一点，老实说，厌摩是感觉到不可思议的。
所以，他的表现才会如此的震惊。
因为，这可是虚空，可是那个别说可望而不可即，甚至连望都望不到的虚空。
这样的一个东西，怎么可能被火焰给灼烧到？
这已经不是出乎预料这种程度的事情了，而是一种无比地违反常识的事情。
别说是违反这个世界的普遍常识了，就算是魔法的常识，也被整个地给违反了。
虚空，怎么可能是可以被灼烧到的呢？
但是，它又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儿？”
“诺瓦因是如何做到的？他让虚空溶解，又有什么目的？”
厌摩这么喃喃着。
他的话语是如此的无力，不会传到任何人的耳中。
理所当然的，诺瓦因也没有听见。
他只是跟之前一样抬头仰望着火焰，感受着那个火焰无比炽热的高温，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享受的神情。
事实上，身处于诺瓦因的这个位置，火焰的温度是并不能免疫的。
相比起厌摩感受到的炽热，诺瓦因可以感受到更加得炽热，比起厌摩要强烈数十倍的火焰的炽热。
老实说，这个炽热本来应该是足以让人感觉到痛苦的，但是这个时候，诺瓦因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苦，反而是感觉到了一些欣喜。
因为，这个火焰的高温，可以给诺瓦因带来一些切切实实地活着的感觉。
在这个火焰的温度之前，诺瓦因可是没有丝毫地活着的感觉。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他只是一个死人。
这一点诺瓦因不用别人提醒，他自己也是一清二楚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着诺瓦因就真的对于活着的一切都无所谓的。
起码，他现在的思维还是存在着的。
所以，诺瓦因想要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一种活着的实感。
但是，诺瓦因毕竟只是一个死人，想要这种东西，未免也太过于奢侈了一些。
所以，在这个意识的空间之中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给诺瓦因一些活着的感觉的。
唯独的，他只是这一次，在这个火焰之上，感觉到了活着的感觉。
老实说，这个感觉其实并没有多少美妙可言，毕竟这个火焰的温度太高了，高到连空间都开始溶解了。
诺瓦因现在身处的这个位置也可以感觉到，自己整个人似乎都要被融化了一样。
不过，不好受归不好受，只要可以感觉到活着的感觉的话，就足以让诺瓦因感觉到开心了。
“这种感觉，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虽然并不好受，但是让人怀念。”
诺瓦因这么说着，望着火焰，叹息了一声。
可惜，这种感觉终究是无法久留的，诺瓦因无比清楚这一点。
只要进行下一步的话，这个火焰的温度，就会彻彻底底地消失，再也感觉不到一点儿了。
但是，诺瓦因也不至于让这个火焰继续停留。
下一步是必须要进行的，因为如果诺瓦因想要完全的创造出来那个魔法的话，就不能停下。
如果这个时候只是因为些许的怀念的感觉就停下的话，那么这个魔法就会彻底的失败。
到时候，可不仅仅只是魔法创造失败了的问题了。
厌摩会死，意识空间会崩塌。
到了那个时候，诺瓦因自然也是无法独留自己的生命的。
他只会随着这个意识空间一起死亡，然后再一次品尝到那种让人印象深刻的恐惧感。
对于诺瓦因来说，不管是如何的怀念，这个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一些。
所以，他不会停下，也无法就这么停下。
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的话，除了继续朝着前方迈步之外，诺瓦因已经没有其他地选择了。
要是稍微地后退一步的话，等待着诺瓦因的，就是死亡。
到时候，别说是意识碎片的存留可能性了，恐怕，连灰烬都不会留下。
“我要完成这个魔法。”
“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完成这个魔法。”
诺瓦因的表情稍微地变得狰狞了一些。
厌摩看不到诺瓦因现在的表情，但是却可以感觉到诺瓦因这个时候的挣扎和愤怒。
他的灵魂所发出的怒吼似乎都在这个意识空间之中回荡着。
“火焰啊！”
“将这一切都焚烧掉吧！”
诺瓦因怒吼着，然后，他高高举起的拳头张开了。
旋即，猛地一握。
——砰！
一声巨响，虚空震颤了起来。
厌摩心中有些不安的感觉生出了，这个感觉让厌摩抬起了头来看向了虚空。
然后，他就发现了比起之前的虚空溶解要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一整片一整片的虚空，都在这个时候开始溶解了。
本来不会下雨的意识空间，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稀稀落落地下起了雨来。
就算是厌摩身处的这个地方，也无法避免。
雨珠从厌摩头顶的虚空坠落，滴到了他的脸上。
然后，厌摩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那个液体就沾到了厌摩的手中。
他低头看了一眼，这个液体，是黑色的。
沾染了这个液体的厌摩的手指，在这个时候，就好像是涂了一层墨水一样。变得一片漆黑。
“这……就是虚空的颜色？”
厌摩喃喃着。
他的手指上面的，就是虚空的遗骸。
是它被焚烧之后留下来的，不多的东西。
说来可笑，本来无法被看见和触碰到的虚空，只有被焚烧的时候，才会对人们显露出来。
这，也让厌摩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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