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极力远眺，长春功的效果发动，将视线尽头的大头怪人逐渐放大。
那怪人衣着破烂，上身的衣服几乎碎成了布片，下身只穿着个简单的兜裆布，口中留下涎水，正看着张晋憨憨傻笑。
“大人？掌旗使大人？”蒋猛奇怪的问道。
他只看到张晋勒停了马，不知道张晋停在那里看些什么。
“那个人，给我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张晋转头说道。
“哪个？”蒋猛沿着刚刚张晋的视线看过去，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就是那个大头怪人。”张晋正准备拿手指去，却猛地一停。
刚刚在薄雾中的那个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蒋猛心中发紧，强笑道：“大人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玩笑可不兴开啊，简直吓死个人。”
张晋笑了笑：“可能是远处的雕像吧，走了。”
他一勒缰绳，座下骏马向着苍凉山的方向走去。
荒村离苍凉山已经极近，走了没多远，众人便到了苍凉山下扎的营寨之中。
此时天色尚早，但由于山间潮湿，雾气经久不散，营寨之中的木屋若隐若现。
偶尔有人在其中行走，一转眼便不见了。
听到张晋等人前来的声音，营寨中的人稀稀拉拉集合来迎接。
张晋看了看，大约只剩下几十个人的样子，显然因为荒村的事情，帮众逃跑了不少。
他对着众人勉励了两句，承诺自己会将此事解决，并许诺最近几个月内众人的月钱翻倍。
众人的士气稍稍提振了些，眼中终于有了些神采。
等到中午，帮众们在山里打了些兔子野鸡，洗剥干净，又找了些干笋蘑菇之类的食材，就着酒水吃了，倒也算吃得尽兴。
张晋随便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便起身离开，望着远处的荒村出神。
眼下已经中午，按道理薄雾早应散去，但那荒村之中弥漫的雾气，却仍然如同薄纱一般，笼罩在荒村的上空。
偶尔有微风吹动，薄纱便掀起一角，露出荒村的一处，又迅速垂落下来。
蒋猛提着酒坛子来到身旁，“掌旗使大人，今天的野鸡真是够味儿，您不再吃点了？”
张晋摇头，看着荒村，“之前的失踪大多发生在什么地方？时候？”
“大多发生在荒村附近的几个岔路口。”
“时间嘛，有早有晚，倒是每次失踪时，附近的雾气都会特别大。”
张晋点点头，“让大家小心些，等雾气再起来时，大家就都呆在营寨里，不要出去。”
他跟蒋猛随口闲聊，蒋猛谈到银环蛇大多在苍凉山深处活动，凭借一种花瓣制成的香料，可以将其诱引出来，聚集众人之力，就可以将其捕杀。
“对了，你练的是斗剑母架？这种剑法是需要配合特定的大剑施展吧？”
“不错，需要八面汉剑来使，汉剑凶戾，练的久了，容易影响性情，让人变得凶残嗜杀，因此平日里配合冰心诀来稳固心智。”
“冰心诀？这个听起来不大像寻常的功法，是外功还是内功？”
“宽泛来说属于内功，但严格来说，属于心法。”
蒋猛解释几句，冰心诀这种功夫，运转时需要配合特定的呼吸节奏，心中还要冥想冰川，默念口诀，控制气血流动，跟寻常的内功很有些不同。
这门功法是他立下大功后，在奔雷阁凭借贡献兑换的，虽然只能修炼到四境，但由于心法特殊，耗费的贡献堪比五境功法。
“听起来倒是很神奇，我头一次遇到这种需要冥想的心法。”
“堂主的奔雷手，还有三位副堂主的武功，都是配合心法的，只有配合心法的武功，才有机会修炼到六境。”
“唐明山修炼的是什么心法你知道么？”
“唐副堂主祖籍是巴蜀，修炼的也是巴蜀那边的唐门白莲心法，这在霹雳堂是公开的秘密。”
蒋猛道：“唐家这一支刚迁到西凉时，还与霹雳堂有过争斗，后来发现能互相取长补短，这才融入了霹雳堂，但一直保留了很大的自主权。”
他赞道：“唐副堂主的心法作用是一心多用，最擅长跟暗器配合，堂内除了老堂主，几乎没人是他的对手。”
张晋笑了笑，将此事记在心里，又随口道：“心法如此神奇，可惜我从未见过有人使用，等我回到奔雷阁，可得好好找一门心法研究一下。”
他最近也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杀意，但偶尔身体的第一反应还是太快，让那只气感形成的手掌窜出来。
如果有类似的心法控制，就能让这只手臂做到随心所欲。
“大人忘了我了？大人如果感兴趣，我这就能为您演示一遍冰心诀。”
蒋猛笑道：“反正以您的身份，五境之下的所有功法都能直接查阅，我也不算违反堂规。”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蒋长老了。”
蒋猛便将口诀细细告诉张晋。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等张晋记下口诀，蒋猛又将需要观想的图像告知张晋。
他在地上画出一副三重山峦层叠的形状，里面纵横着各种线条，倒有些像当初见过的根本图。
张晋微微惊讶，没想到这汉子竟然有如此不俗的画工。
蒋猛笑道：“这图案在习练的第一天，就得牢记于心，否则必然会岔气，轻则受伤吐血，重则走火入魔。”
张晋将图案记在心中，顺手摸去地上的痕迹，而后依照蒋猛告知的口诀与呼吸，开始慢慢习练。
他练了没多久，脸上便开始浮现如同蒋猛般古井无波的表情。
面板上弹出提示。
“姓名：张晋
悟性：∞
功法：长春不老功（第七层）↑，金刚不坏神功（第六层）↑，冰心诀（入门）↑
秘技：七杀燃血诀·怒（第四层）↑，双鱼同心诀（第十二层）↑”
张晋微微惊讶，冰心诀居然占据了功法栏，而不是技能或者秘技。
他用体内气感将冰心诀向下推衍。
“冰心诀（入门）↑……冰心诀（第一层）……冰心诀（第三层）”
没用多少气感，冰心诀便升到了第三层。
“原来是这样，冰心诀并非强行抑制情感，而是如同控制阀门一般，在怒气过于充沛时，将情感暂时压下，而在其他场合，又可以将积攒的怒气释放出来。”
他眼神发亮，“这功法，简直跟七杀燃血功太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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