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真是如此,哪怕原理没这么玄乎,可效果却差之不多的话,那与之融合的大汗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都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
左吴如今对大汗只觉得如芒在背,在其诡异博学的威慑下,继续针对镜弗的事端,才是会让燎原渔翁得利的蠢事。
今天自己毁灭一个星系确实轻而易举,下次呢?今非昔比的维度恶魔正与镜弗深入合作,不知哪次自己的眷顾就会又被他们干扰一回,再雪上加霜的受到燎原背刺,腹背受敌的话。
至少新帝联这刚刚开篇的政权就要画上句号了。
此时。
左吴将大汗给的星图,还有虚拟对帝特已探明的路程反复比对。对于星图他是业余的,比对工作自然有专门的科研团队来处理,但他自己就是要做。
端详了许久,左吴才咬着牙齿,拨通了某人的通信频段:“我问你,和燎原的外交,旧帝联有什么惯例吗?”
被拨通信号的人是夕殉道。在星系另一头的他似乎刚从忙碌中稍稍逃离,想抿口水缓缓气,下一秒就因为猛然听到了同胞令人厌恶的声音而差点吐了出来:
“……呕,妈的,请教我,你甚至不想直呼一声我的名字是吧?!”
“不行,我最近对你名字的这三个字越来越讨厌了,讨厌到极点会触发咱们大脑的保护机制,以至于我有些忘了这三字怎么写,”左吴嗤笑:“我不想被我家的女士们嘲笑成字都不认的文盲,所以你就得给我忍一下。”
“你妈的。”
“我妈估计是仁联,所以,对,我妈的,”左吴耸肩:“行了,快说说咱们和燎原需要注意的外交事项,最好是针对交割某种重要无比的东西的仪式。”
夕殉道龇牙,想赶紧结束对话,说:“没这种东西。”
“怎么可能没有?”左吴故意诧然:“旧帝联被燎原打得割地赔款这么多次,有些地盘的改变也是被永久承认了,相关星系的交接又怎么可能没有对应的仪式?”
“……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军人。这种政客间的龌龊之事,我们可从来没有过承认。”夕殉道摇头。
左吴咧嘴:“不是应该政权指挥军队?”
“哈哈,我可没公开违命过,”
夕殉道打了个哈哈,言下之意是阳奉阴违的事他干过不少,可觉得这言下之意左吴说不定听不懂,才勉强加了句解释:
“我那个时代,旧帝联还没衰弱到你那时一样。”
左吴皱眉:“我和你间没有隔个几十年。”
“昔日明朝,从平定壬辰倭乱的武功,到后来被渔猎部落杀得丢盔卸甲,中间也没隔个几十年,”
夕殉道冷笑:“所以,你得好好想想。眼下看来,你的新帝联军容整肃斗志昂扬。可你只要吃一次瘪,说不定就要被打回原形。”
看来夕殉道和参谋部里那些悲观主义者的想法是差不多类似。
左吴只是抬头,之前,与自己通话的那位年轻参谋恳求自己不要出手的哭腔依旧历历在目,只能对夕殉道说:“……我顾不上了。”
“顾不上什么,这个世界的未来?”夕殉道嘲讽。
左吴终于把头低下:“也差不多吧。哈,我失去记忆,从仁联的培养仓里爬出来才多久?你能指望一个才牙牙学语的婴儿就对自己的人生拥有远大而具体的规划?”
“妈的,那大汗嘲笑我是没有目标,只为挫败反派的阴谋而生的英雄。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现在搞清能为谁和为了什么去争一争,已经算不错了吧?”
“把那大汗殴打到失忆,再把他扔到银河的某个角落让他重新白手起家,做的八成没我好。”
听着。
夕殉道又干呕了几声,讶然:“你是在向我抱怨?”
“嗯,在向你发牢骚。”左吴说。
“……妈的,你不知道因为咱们的血脉,我发现我被你当成倾诉对象后会觉得有多难受?”
左吴重重点头:“这不就是我的目的?一想到你因为我难受,我的心情都会更好不少。”
而视界那边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噪音,大概是夕殉道在无能狂怒,可他想到其一家子还在左吴的庇护下,只能龇牙咧嘴,给左吴弄些像指甲刮黑板一样的噪音就算小小的报复。
报复完后。
夕殉道才继续,语气加快说:“你说你想为了谁争一争?谁,燎原的灰风吗?”
“她是一个。”
“你说的贵重物品交割仪式,就是想让我改改,改成契合把燎原的灰风接到我们这边的流程?”夕殉道又问。
“没错,是这个意思。”
夕殉道沉吟一阵:“……有这个必要吗?现在看来,这片银河剩下的,有影响力的政权就三家。其他的咱们也联络不上啊。所以你想怎么整就怎么整,你的行为就是日后的标准,又何必在现在因循守旧?”
左吴点头:“是啊,你也知道仪式是给别人看的。这次也一样,我想做这些是为了燎原的灰风。”
“……你还不如给你的姬稚补个婚礼仪式,”夕殉道冷笑:
“对燎原的灰风,多简单,大汗交割其使用权,你接受,不就好了。哦,也对。听说燎原的灰风本质上是灰蛊机群的一个人格,你要小心,万一大汗只是想交割给你这个灰风人格,而其余的机群他还是要扣下呢?”
左吴沉默一阵,也不知是被其“姬稚”还是“人格”的话触动了神经,只是到最后,左吴也没正面回答这两个问题:“夕殉道,我问你,效忠是单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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