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画廊老板见到什么也没说,与欣赏者慢慢聊着,后面悄悄问一声,如何?
浮尘注意到,画廊老板用得是手语,估摸着是特意学得。
甄深拒绝了,理由是担心自己拿得巨款,无法安心学习。过两年再卖比较好,覆盖大学学费开销。
浮尘默默关注着,没说什么。
回去后,甄深拉着她去学习。他带她去画廊见这一幕,只想告诉她:他有能力支撑两个人。
以后,她去最高学府,他去艺术学校。两人一个城市,依旧在一起。澜澜可能也会去同一个地方。大家都在。
对未来越期待,就必须对现在越有掌控。甄深盯着浮尘刷两个月的题。
他进艺术学校没什么大问题,到高三跟着补习基础知识刷文化分,问题不大。只有浮尘这个是独木桥的路程,总有担心。
两个月里,两人几乎全在一起。
甄岩也发现了二人的不正常,拉着杨勇询问,“怎么回事?我现在觉着你很可疑。你过年和我说得那些事……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杨勇憨憨笑着,“吃酒吃酒,咱吃酒去。”
“死开!谁与你吃酒!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死活不同意。”
“没有的事。浮尘现在关键期,盯得紧而已。”杨勇揽着人带出去喝酒,试图蒙混过关。
甄岩察觉不对,疑惑,“怎么这么高兴?”
杨勇:“接了个大单子,给我家浮尘撑嫁妆!”拍着甄岩后背,“你要努力啦!彩礼要厚!”
甄深在画室里画画,浮尘在画室里刷题。就这么一路冲刺到12月末,全国赛开始。
学校依旧老师带队去首都。杨勇本来想跟着去,但他工地又开始闹事,实在走不开。
当平时一样,甄深偷偷跟去,与浮尘汇合。
两人的事在学校不是秘密,老师也睁只眼,闭只眼,让两人单独行动,只叮嘱注意休息,注意比赛时间。
照旧在首都放松几天,但巧就巧在,浮尘当天出门被人抢包了。浮尘下意识要追,猛然反应过来,摸到身份证确实在她兜里。
没大碍。比赛要紧。
但没想到有十几个人把他们堵了,连人带扯得将人带走。
浮尘双拳难敌四手,被带上了车,人便昏过去。等她被甄深弄醒,天已经黑了。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在。
只有大脑昏昏沉沉。
完了。
浮尘心里抑制不住地低沉,一言不发。没打电话报警,而是叫了出租。
郊区没人来。两人一步一步走回市区。
甄深小心翼翼劝导,“还有机会,可以明年的。还可以明年的。最不济还可以体育生的资格参加高考。”
“还有机会的。别放弃。”
“有第二次机会。”
“……”
浮尘没做理会。
老师那边打电话,只说自己睡过去了,而后挂了电话。直接买票回去。甄深都跟着。
两人回到家,意外发现杨勇腿脚打了石膏。脸上还有绑带。
“你怎么了?”浮尘跑过去。
杨勇看到浮尘更是意外,“怎么这么早?”察觉不对,“是不是出事了?”
浮尘垂眸看着杨勇,脸色阴沉,“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没事。”杨勇扯着嘴角笑,“摔一跤。”
浮尘仔细看着杨勇,“摔跤摔骨折,完了还摔到额头?”坐下,“工地出事了?”
甄深一直小心翼翼跟着浮尘,此时见她能坐下谈话,松了一口气。给两人倒热水,默默坐在浮尘身边听着。
杨勇不说自己的事,盯着浮尘担忧道,“你……考试没考好?”
浮尘甩甩手,抿嘴笑了笑,故作轻松,“没考成。被人打晕了丢到郊区。”
“什么人!”杨勇激动起身,浑然忘了自己骨折,“报警!报警抓他们!”腿刚碰地,疼得倒下去。
浮尘抓着人阻止下落,与甄深一块小心翼翼放回去。
“不能放过他们!那是你的大学!”杨勇手指着天义愤填膺。
“坐下!”浮尘推着人坐在沙发上,厉声,“抓我的是小混混,进去半年一年对他们也没影响。后面始作俑者我只有猜测,没有证据。怎么整?报警?报警有用吗?能解决现状吗?”
杨勇看着浮尘,半饷,低着头,“我没用。”
浮尘很烦这种言论。坐回去,“你怎么回事,说清楚。”
“我,能处理。”杨勇支吾着。
浮尘抬手要打人,看到杨勇额头上的绑带,停下了,“说!”
杨勇迟疑着说了,“公司资金链断裂,老板携款逃跑,公司申请破产。承接方拖了我们半年的工资,马上过年了……”
“工人把你打了?”浮尘不敢相信。
杨勇给工人开工钱,一直是工人喝粥,他才吃肉。工人若只能喝稀饭,他就是凉白开。算不错的。
“还有一个月要过年了。谁家也不是富裕之家。”杨勇解释,“这已经拖半年了。”
浮尘泄气,“差多少?”
“六百万。”
“多少?”浮尘尖叫。
杨勇低头,“手里一百多万已经丢出去了,车子抵押了,还差六百万。”
“你是接了多大的单?就五十人,你能接大单?”浮尘追问。
杨勇不敢抬头,“还,还找了六十人。”
合着是外面找得人把杨勇打了。
父女二人双双跌入谷底,真正是难兄难弟。
浮尘翻白眼,“拿房子抵押吧。”房产证上是她的名,最后还不是要和她说?
杨勇不语。
“咋的?你还想再被打?还是他们找到我来打我?”浮尘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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